作者:Rachael Bale/呂玉嬋編譯美國國家地理學會(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)已有130年歷史,對人類知識和心智的影響及貢獻,是無遠弗屆的。這個學會也是目前世界上組織最大的非營利組織。除了雜誌和電視頻道之外,這個學會也提供一項新聞服務(National Geographic News Service),由他們的專家提供最新的有關人、動物、環境等訊息,分別出現在該會社的新聞頻道及網站。講義與國家地理學會的這項合作,每月以固定專輯方式出現,由資深譯者呂玉嬋主編、翻譯。屋子正廳中央地板上,有一副完整的老虎骨骼,若有人想以米酒泡製虎骨酒,這副骨骼對他絕對充滿了吸引力。不過兩位訪客更有興趣的是活老虎,所以又被帶到附近一幢看似有錢人的住家。一行人穿過正廳,走到屋子後方,接待的越南女子推動牆壁,打開了暗門。黑洞裏的密室中有三個籠子,裏面各有一頭老虎。老虎在籠中踱步,不時發出低沉的吼聲,附近的籃子裝著數百個雞頭。女子說,後院還有更多老虎。這裏的老虎以公斤計價,基本費用包括運往中國若干城市的運費,買方想要的話,可以附贈虎骨、虎牙、虎鞭和虎爪,虎皮則需要另加處理費用。兩名訪客其實是「野生動植物正義委員會」(WJC)的祕密特工。WJC位於荷蘭海牙,以揭發非法野生動物貿易背後的犯罪網絡為宗旨,自二○一六年開始,他們的伏擊行動一直以東南亞老虎養殖場為目標。全球僅存不到四千頭野生老虎,而中國、寮國、泰國與越南等國圈養的老虎則多達八千頭,有些擁有政府核發的執照,以動物園、保育中心或觀光娛樂場所……等名義開放大眾參觀,泰國惡名昭彰的「老虎廟」,就是以觀光為幌子經營的例子。許多養殖場採取集約式養殖法,以快速方式繁殖老虎,滿足中國人和越南人的消費需求,還有一種規模較小的家庭式農場,在地下室或自家後院做起非法買賣。對於有些中國人和越南人來說,消費、展示或穿戴老虎製品,是一種身分地位的象徵,虎骨可以泡酒或做藥膏,虎皮是家飾,鑲金虎牙是珠寶。一九八○年代中葉,為了遏止盜獵行為,中國開始籌建老虎繁殖中心,此舉反而使盜獵狀況惡化,促使盜獵者開始囤積、圈養野生老虎,而且抹去消費高度瀕危動物的污名。自一九八七年起,《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》將老虎列入禁止商業交易的物種名單中,二○○七年時,會員國同意禁止國民為了交易而繁殖老虎。儘管如此,圈養的老虎與野生老虎仍舊是非法買賣中的常見商品。根據估計,自二○一○年到二○一八年,全球執法機構沒收的活老虎、冷凍老虎與老虎標本中,有大約百分之三十八是圈養老虎。老虎器官最大需求來自中國,但越南人消費老虎也有不短的歷史,虎骨膏更是越南的特產。此次,在這間越南家庭式經營的老虎養殖場,WJC祕密特工也看見多張完整的虎皮與一具完整的老虎標本。招呼調查員的女子說,有時供不應求,他們從寮國或非洲進口老虎。寮國的老虎養殖場也是WJC密切調查的重點。二○一八年,越南把擁有老虎定為犯罪行為,也提高運輸、交易與走私老虎等瀕危動物的最高刑罰。不過越南許多動物園仍擁有繁殖老虎的執照,也就是說,在未來的數年裏,不法之徒還是有取得老虎的管道。WJC的情報專員指出,越南的法律足以打擊非法交易,可惜的是,礙於資源有限,執法單位缺乏打擊集團犯罪的專業知識,再加上種種腐敗問題,法律往往無法貫徹執行。另一個障礙是,越南老虎販子對越南買家相當提防,越南警察不容易偽裝成買家。因此,WJC不只與越南執法單位分享情報,甚至還出借臥底特工給他們,聯手展開伏擊行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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